佑佑皮皮 in Pixnet

彥，你一歲了，如果我們之前有照顧你比較欠缺的地方，往後一併補上。這一年，我曾因為被佑彥阿嬤說偏心而之爭論、同事說格子多是佑佑而反駁、被佑彥媽說只關心佑佑而互相鬧脾氣、也曾被姐說我忽略彥彥而心生不滿。

或許我外在行為的解讀是「我偏心佑佑」，但我沒有。

我不知道要如何證明，因為對於一個嬰兒而言，彥的哭有時候我無力安撫。對別人從來不大小眼，遑論對自己的小孩，為什麼會偏心？是因為我和佑的互動多於和彥的互動？對於別人的偏心標籤論，都讓我內心顯得沈重。

彥彥的出生和佑佑背景條件本不相同，佑佑出生受到我爸媽百般呵護，因為我是「我家的獨子」，而佑佑當時出生也是「我家的獨子」。

誰知道「獨子的......獨子」威力有多大？他受到比一國之尊阿扁家「比金孫還金孫」的待遇，但我家僅中產收入，我指的是「精神」上的寵幸而非物質的施予。

然而因我爸往生，我媽（佑彥阿嬤）從嘉義上來和我們住，接著彥彥出生，一連串的事件發展，佑彥阿嬤從小帶佑佑慢慢長大，來台北後「理所當然」接著帶佑佑，而彥彥也被「理所當然」的交付給社區內的保母帶，我們無法改變這事實，僅能更用「心」照顧彥彥，這真是先天上的不平等，對彥彥而言。

我不覺得我已偏心，我該偏心，或我會偏心。

只是彥彥還小的時候，他的確非常黏佑彥媽，只要佑彥媽一離開房間或視線，等於宣告彥彥下一步的制式情緒反應：哭。我不想把照顧小兒的責任訴諸所謂「女性的母性」的「性別差異」，但有時候確實是佑彥媽比較有辦法安撫彥的情緒。

彥彥滿一歲了，我們都覺得他現在是「愛掐」（閩南語，也就是華語的「好動」）的時期，但老實說彥彥也很好帶，出外他幾乎很少哭鬧、晚上也很好騙睡，和時鐘一樣，晚上十點左右就準時向周公報到。

雖然我不是生手爸，已經有佑佑這隻小猴子的經驗，但彥彥這一年還是讓我學習到許多，因為總能在我家這兩隻小鬼的互動中，找到工作外的歡愉，書本外的成長。

彥彥，你加入我們的家庭後，當然讓我們的生活起了許多變化，但也讓我們原本的緊密家庭關係更為牢固。

當你還沒出生時，你媽會問你哥哥：「媽咪的寶貝有幾個？ 」

你哥哥的標準答案：「一個，秉佑啦！」。

你出生後，你知道當你媽問哥哥相同的問題時，哥哥以前的標準答案不再標準，因為他已經彈性回答：「兩個，一個弟弟，一個秉佑啦！」。

問佑佑：「那爸爸有幾個寶貝？」你哥哥也會加上另外一個人。他很聰明，他很照顧你（不過不包括下面這張照片），如果你哥哥未來都如此「罩」你，這是你一生中最大的福氣，相互支持的手足也是我們送給你們未來的最好禮物。

我沒有偏心，時間也漸漸證明，你媽也不認為我偏心。一年了，現在你都喜歡讓我抱，你媽想抱你時你給你媽一個轉身繼續抱緊我，你知道那時我的眼神有多驕傲，你媽從我臉上讀出幾個字：「你看，彥比較喜歡我」。

總是覺得「兒，是我師」，你哥哥讓我們出嘗第一次學習如何為人父母，而你讓我們因為有了父母的經驗，更摸索生育、養育、教育的差別。重要的是你的出生，讓我們看到「只有你哥哥時」欠缺的美好經驗，因為我們現在有兩隻會互動的聰明可愛寶貝。

只是立書「我的小孩很聰明可愛」的自我暗喻是一種冒險和炫耀，雖然佑彥媽也常對你們說：「生到你們兩個真是福氣，因為健康可愛又不難帶」。不過我常澆你媽冷水：「妳要先有預設心理，以後他們也會跟你頂嘴、吵架、或做事不合妳意，只因為他們還小......」。

我們已經做好你們未來可能改變的心理準備，一歲後你要面對的心生理變化也很大，請和我們一起加油。

寫這篇日誌時自己思索：什麼時候，我對於「偏心」這個字眼如此敏感？什麼時候，我才強烈感受到教養兩個小孩，會遭遇到經濟以外的問題存在？當我重新回顧這些心情時，彥彥已經是一位從嗷嗷待哺、到爬、到站的「一歲」嬰佑兒了。

對於你，我不否認我一定失落什麼，否則不會在這一篇日誌中突然發現許多不同的彥彥。

在你一歲的今天，我還是不免有些狂想：

對於嘉義的感情，於你是間接的，有關嘉義老家的記憶與傳統，應該會來自我的轉述。你的阿公沒見過你，但阿公往生前已經知道我們家即將有第二個寶貝，等你大些，我們會告訴你許多阿公的故事，或許由你哥哥轉述呢。

因為你哥哥曾經和阿公生活一年，雖然他只有兩歲六個月，「問世」也不過九百多天，但他沒忘記曾經愛他的阿公，等你更大些，我們也會給你阿公為人處事的記憶。

少了阿公的照顧，不過你多了一個哥哥的照顧，陪你玩樂，那是你哥哥小時候未曾享受到的特權。

彥兒，你一歲了，健康長大似乎是最好的祝福，你阿嬤、你媽、哥哥、我在這裡都用力祝福你，下星期一生日蛋糕奉上，給你一個「人生第一個生日」的重要記憶。

彥，生日快樂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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