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淡水和平公園、一滴水紀念館0047

「你不知道嗎?明天我要上課,明天是星期一」,當我不經意說「明天帶你去」的話時,彥彥就會很反射性的告訴我。

「要上課」已經成為他生活的制約習慣。

不過重點在這裡,彥彥在學校都一個人玩,不會像其他小朋友成群玩在一起。

我用的語彙是「重點」,而不是「問題」。

我想,每個人都有個性,大人、小孩都一樣。

有些人天生喜歡接近人群,社交功能強,有些人天生特別容易吸引異性,性交能力強......人生百百款,如果沒有太偏離正軌,一個人玩好像也不應該被視為「問題」。

這段期間,我曾用很不育兒專家建議的方式(也就是物質犒賞的方式)鼓勵彥彥:

在學校時如果你交到一個「好朋友」回家告訴爸爸,爸爸買個糖果給你當獎賞。

我的出發點是很簡單,因為我對彥彥的個性太瞭解,知道沒有施點小惠,彥彥與同學互動的動力就像某些機車,恐怕要「發動」很久才能上路。

我只希望能清潔一下火星塞,讓彥彥點火的方式順一點。

幾天下來,無動靜。

上幼稚園快一個月了,也還是無動靜。

上週某天晚上和彥彥聊天我問彥彥:「弟弟,今天有沒有和同學講話?」。

「有啊」,彥彥說。

我挺高興,很自以為的認為:有講話代表有互動,有接觸慢慢就可能成為好朋友了。

順著話題問彥彥:「那他叫什麼名字?」。

「他叫XXX」。

「很棒,弟弟啊,你有好朋友了,爸爸之前說要買糖果給你,等一下去7-11挑一樣」。

「我還不行買啊」。

「他不是我的『好朋友』」,彥彥很正經的告訴我。

「你不是說有跟他說話?」,我問彥彥。

「他是問我可不可以玩我帶的戰鬥陀螺,我說『不行』,這樣又不能算是『好朋友』」。

彥彥不會為了糖果就放棄原則,看到彥彥這麼「正義凜然」的態度和眼神,不知道該哭還該笑。

 

兩性專家常會思辯,男人、女人間到底有沒有「純友誼」?

如果彼此都是成年人,對我而言這答案確實挺模糊的;不過當對象是兩個幼稚園小朋友時,我覺得答案是「YES」。

慢熱型的彥彥,某日回家告訴我:「我今天約了一位幼稚園小女生去溜滑梯」。

關鍵字是「我約了」。

面對異性,你很主動啊,彥彥。

這和愛情無關,在我看來男女兩個幼稚園的小朋友,他們男女間的「純友誼」,真是可愛。

 

最近有次彥彥拿回家的功課是簡單的調查,要讓小朋友在空格內填寫:

「我的好朋友是___,我喜歡和他玩___」。

「弟弟,上次你說和他玩的那個XXX,爸爸應該可以寫他吧」。

別懷疑,幼稚園很多功課都是老爸老媽要完成,根本是我們要寫作業啦。

「不能,XXX又不是我的好朋友」,彥彥拒絕我的誘導化答案。

「那○○○應該是吧,你不是說你們有說話」,本人被填鴨式教育害慘了,總覺得老師出的功課,就是要寫個名字,留白反而怪怪的。

「可是○○○也不是我的好朋友啊」,彥彥還是拒絕我的形式化填答。

那你仔細想看看好了。

彥彥足足想了好久......還是沒有答案。

看到彥彥這麼誠實的「想」答案,我反而有點汗顏了。

「這題我們不要寫好了」,當下我也決定要學彥彥一樣誠實的面對。

「可是這樣算不算沒寫功課了啊?」,彥彥有點擔心的問。

寫了不行,不寫彥彥又擔心。

我也只好在只有三個字空格的上面誠實的寫著:

彥彥說,他正在尋找好朋友」。

寫這幾個字,彥彥接受了。

 

原文出處:http://blog.xuite.net/xalekd/940109/5205591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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